第十场 暗里着迷，徘徊在目光里
如果不是宁淡还有利用价值——维也纳花园的开发商台湾XL集团鹿城分公司的副总与宁淡交情不错，谢放不会任她为所欲为。他看向别处：“没人赶你走，你自己想走，我也不拦你。”
桑妮笑说：“这人觉悟太低了，晚上罚他跪键盘。”
苏摇尴尬地笑着：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她看见谢放朝这边望过来，但是她不去理会，跟随着老外走向大海，跃入清澈而温暖的海水中，犹如一尾柔软的小鱼儿，自由自在地游荡在广阔无垠的深蓝之中。
苏摇唯喏着：：“我有点儿不舒服，我……还是不去了。”
三十来岁的老外说：“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游泳吗？”
而这一切，三楼阳台上的苏摇看得清清楚楚。
张纹哀号：“我就是从小被吓到大的，工作了还要被吓，我怎么这么命苦啊。”
“阿放啊，在公司？有什么事吗？”可以听得出来，接通电话的人一定是靠在椅子上美丽地笑着，神情愉悦。
谢放有些心不在焉地说：“吃饭后再说吧。”
宁淡苦笑：“有什么话，你就直说吧。你不想我待在这里，我马上走。”
她的杏眼中似有莹莹的光色流动：“可是……为什么？我哪里做错了？还是我哪里不够好，你告诉我，我会让你满意……”
苏摇电脑程序似的回答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他更加惶恐地意识到，他是那么在意她，不知不觉已经对她着迷，他所有的目光都徘徊在她的身上，再也无法自拔。下午的争吵，是因为担心她被老外骗了，更因为妒忌，妒忌那个老外与她一起游泳……
寂静中，一声轻微的门响，一个人影闪身进来，客房里只有一盏壁灯昏昏地亮着，他寻找着什么似的四处望着，最后将目光定格于阳台上。
宁淡穿上大衣，拎了皮草包包：“先去吃日本料理，我知道科博馆后面有一家日本料理相当正宗，去尝尝？”
苏摇笑道：“谢谢！”
发完信息，随手把手机搁在圆木桌上，靠在摇椅上享受着清风、观赏着星光，脑中回荡着的却是下午的争执。不知怎么的，她居然跟谢放吼了起来，可能是惊吓过度，也可能是无法忍受他的霸道，更可能是自己心情不好……
而他身旁的女子将一切看在眼里，却并不愿往坏的方面想、不愿往深处钻牛角尖，因为她相信，凭她宁淡的条件和手段，她就不信会输给苏摇。
张纹问：“苏摇，你家阿松送什么给你？”
苏摇越想越觉危险，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，难免发生尴尬的事情，可是，她与谢放的“惊险”绝不是尴尬。可是，该怎么预防此类事件的发生呢？
谢放冷冷地看着她：“你一向很聪明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愚蠢？”
乍闻之下，宁淡吃惊地抬起脸庞：“最后的晚餐？什么意思？”
谢放突然夹给她一块又肥又腻的红烧肉，来了一句：“摇，多吃点，下午要游泳，要保持充分的体力。”
苏摇坐在床上，准备继续睡觉：“你还是偷偷地溜回去吧，不然未来的嫂子可要剥你表妹的皮了，还有呢，你在这里影响我睡眠的质量。”
谢放朝宁淡说：“你是不是吃饱了？吃饱了就走吧，你不是要买东西吗？”他担忧地看了苏摇一眼，“苏摇，你先回去，回来后我叫你。”
欧阳兰兰进行总结陈词：“老板就是用这一招起到震慑作用的。我们公司的这只笑面虎要变成无声猫了。不过，如果谢总多去几次一楼，客服部和媒介部那帮女人肯定开心死了。”
苏摇当然明白宁淡说的是什么，关于昨晚——不是明摆着吗？干柴遇上烈火，还不是激|情燃烧？她眨眨眼睛，暧昧地朝她笑着：“我怎么会生气呢？只要未来的嫂子你把我哥伺候好了，我比谁都开心呢！”
宁淡为自己捞了一些冬瓜：“摇妹妹怎么能不去呢？你要是不去，阿放会怪我的，怪我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。”
一会儿，隔壁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苏摇这才心安地躺下来，继续清秋大梦，不过，进入梦乡之前，她迅速地做了一个决定。
苏摇尚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儿：“你也没问我会不会游泳啊！”
宁淡好像觉得口腔里的生鱼片有刺，刺得心里难受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们结束了？”
下午，阳光明媚，苏摇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就上岸了，谢放要教她游泳，她冷淡地拒绝了。而宁淡就像传说中的美人鱼优雅地游弋在澄莹的海水中，围绕在她的王子周围，或者，与王子齐头并进、比翼连理，又或者，泼水玩耍，追逐嬉戏，俊男美女吸引了众多欣赏与钦羡的目光。
苏摇躺在长椅上看着蓝天大海，以及那对天作之合的佳人。宁淡玩得很开心，谢放笑得很真诚，他们确实是一对绝配。虽然不见得谢放是多么专一与痴情，却不得不承认，他们的契合度无人匹敌。
暗夜里传来阵阵的涛声，清风撩起她的柔发、轻轻地晃动。此时此刻，谢放感到一种意志力的崩溃……他知道，如果不是确定他今晚不会回来，她是不会穿成这样的。可是，她为什么在阳台上睡着了呢？
对此亲热的开场白，苏摇并没陷落在她的热情里，却也绽放出小妹式的甜美笑容：“我哥在洗澡呢，进来吧。”
“我记得很清楚，你说你不会游泳的。”
晚饭后，苏摇识趣地撤退，让他们享受这个浪漫的三亚之夜。看了两个小时电视，之后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边乘凉一边短信聊天，不经意地望过去，星光之下，沙滩之上，一男一女悠闲地漫步，女子搂着男子的腰部，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，幸福的风儿徐徐地吹。
苏摇直觉这束十一朵的紫色郁金香并不是高易松的杰作，林立？似乎不大可能！是谁呢？一时半会儿，她无从猜测，便说：“绝招就是每天罚他跪键盘一个小时。”
谢放看见她坐在摇椅上，头歪在一边，已经睡熟了。纯白长衬衫刚好盖住臀部，裸|露的长腿搁在小圆木桌上，领口敞开，乳|沟微露，张扬出一种自然的性感、清新的女人味儿。
谢放走到阳台上，望着碧波荡漾的大海出神，久久地望着……
这些背地里的话，一字不漏地钻进谢放的耳朵。他只是笑了笑，并没放在心上，紫色郁金香引起的轰动和苏摇柔和的笑容，让他非常满意。走到三楼，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，拨通电话，在对方开口之前进行只属于他的、自恋式的开场白：“我是谢放。”
会议进行到五点，第二天就是奋战的开始。
谢放下床，从柜子里拿出她的睡衣抛给她：“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回来了？”
苏摇走过去：“我是。”
桑妮拍拍胸脯：“吓死我了，谢总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，再被他吓几次，心脏病都被他吓出来了。”
涟漪最终会归于平静，仿佛从未发生过。
“回来！”谢放怒吼一声，迅捷地抓住她的手臂，怒火燃烧之际加大了手劲，弄疼了她的手，“还没说清楚，走什么走？”
此时苏摇正啃着一小块排骨，差点儿咬到舌头——这么ｈetｕsｈｕｃｏｍｃom亲热的“摇”，宁淡还不劈了她？她偷偷地觑了一眼宁淡，果不其然，宁淡垂着头吃饭，眉心却皱到了一起。
谢放徐徐走进来，邪恶地笑：“我就要影响你睡觉，你能怎么样？”
这天，宁淡要谢放陪她去天涯海角，苏摇说要在椰梦长廊走走，谢放也很无奈，只能暂时这样了。下午一点回来，却已没有苏摇的人影，所有的行李皆已消失不见。
谢放竭力克制住阴谋即将得逞的贼笑：“晚上我回去吃饭，大概八点左右，多买一些菜，可能有人想要品尝一下你的手艺，所以拿出你的看家本领，最好是中西合璧。”
谢放想起元宵节要举办答谢酒会，此次酒会最重要的目的是推出酒店版公寓，相当于维也纳三期的开盘仪式。于是召集企划部相关人员和专案于下午两点开会，讨论举办酒会的一切事宜，具体任务分配到个人，比如接待会馆现场的布置，酒会的媒体宣传，表演团体的联系，中西餐饮供应商的洽谈，等等，准备工作很多，剩下的时间却很少，时间紧迫，因此谢放花费了一番口舌进行总动员，将大年休假之后尚未矫正过来的懒散性子强硬地扭转过来。
坐到办公椅上，他用桌上的电话拨通内线：“我是谢放，晚上你有约吗？”
这时，前台小姐走进来说：“苏摇，你的花。”
“下午六点，我去接你，在家里等我。”
摇妹妹？苏摇更是心惊肉跳，自然闻得出她话音里隐藏得极其隐蔽的酸味儿，于是笑得比烟花还灿烂：“我哥本来就是嫂子你的，怎么会从我身边抢走呢？”
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背影，谢放的眼色更加阴沉。
他克制住激烈涌动的情潮，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，却克制不住那一股偷窥的冲动……他终于摁下查看键——仿佛霹雳闪过脑门，好像天雷滚过心间，他呆呆地定住，脑子里瞬间空白。
谢放语气阴冷：“你以为哪个色鬼突袭你吗？”
宁淡根本就没说要买东西，他这么说无非是有话要私下里跟她说罢了。她看着走在前方的心爱的台湾男人，抛开萦绕在心头的烦闷与微怒：“阿放，你有话要跟我说吗？”
苏摇心口一震，脑子里电光火石：谢放是这么告诉宁淡的吗？宁淡不知道这次旅游？谢放根本就没邀请宁淡？私奔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？
谢放倚在门边：“你慢慢来，不急，想去哪里，今天你说了算。”
“还说个屁啊！”苏摇也提高了音量，疾言厉色地喊着，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各式菜肴陆续上来，宁淡体贴地为他张罗好，然后才顾到自己。此时此刻，她的心里装满了眼前这个工作上雷厉风行、生活中刚柔并济的台湾男子，以及妖娆夜色下的旖旎风情。
宁淡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，站在他的面前，故作迷惑不解：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？”
宁淡穿上高靴，关了门，挽着他的胳膊：“年前一个朋友请我吃饭，他带我去的，应该是‘上井’，对的，就是这个名字。”
“嗯，好的，那就先这样了，我先忙一下。”对方甜甜地说。
老外见此，转身上岸去了。谢放掐腰质问：“你干吗骗我你不会游泳？”
在她的柔声祈求下，谢放无言地往前走去，握着她的手……
她嗲声嗲气地说着，笑得就像一个幸福的新婚媳妇儿。
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，她的唇角牵出一抹疏淡的微笑……
欧阳兰兰兴奋地说：“我来查查紫色郁金香的花语……呀，紫色郁金香代表永不磨灭的爱情。苏摇，你怎么调|教你家阿松的？快教教我们。”
苏摇笑着思索片刻，起身道：“我很荣幸。”
众女人哈哈大笑。突然，企划部安静得只听得见键盘滴滴答答的声音，众女人闭紧了嘴巴，乖乖地坐在电脑前面乔装工作。
小老婆？张建东是谁？究竟是谁？为什么叫得这么亲热……
这时，一个深目高鼻的老外走过来，笑脸相迎：“美丽的小姐，你怎么不去游泳？”
只见前台小姐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，手上是一大捧紫色郁金香。他问：“谁是苏摇？”
正月初八是盛放机构年后开工的日子，正好是情人节。苏摇是初七回到鹿城的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后，等到周末再进行大扫除。
宁淡拿起桌上的一张字条：“表哥，家里有急事，我先走了，年后再见。”
谢放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，眼底眉梢似乎泛出一丝淡淡的笑意，语气却是严厉：“闲着没事干是不是？中午吃过饭后把办公室打扫一遍，听见了没？”
谢放吞下柔滑生嫩的生鱼片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今晚之后，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，你也不要再联系我。”
表妹？对，就是表妹了！无时无刻地向他提醒：她是他的表妹。同时告诫自己，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绪波动——曾经，她因为那些“暧昧”泛起些许的涟漪。
那女子一袭飘逸的杏黄长裙，那男子一身白色的休闲装，苏摇自然认得——表哥谢放和未来嫂子宁淡。
宁淡堂而皇之地走进客房，优雅地四处望着，就跟特务机关检查什么似的。她夸张地咧嘴笑了一下：“苏摇啊，昨晚一个人睡，害怕吗？真是不好意思哦，我想让阿放回来的，可是呀，他太累了……见到我呀，他太高兴了，你千万别生气哦。”
苏摇没好气地说：“我以为是哪只咸猪手呢，原来是谢总！”
他点点头，目光残忍：“你很聪明，也很洒脱，一开始，我就跟你说过，我无法给你承诺什么，我们只是互相需要。”
听着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台词，谢放坚狠地说：“不是这个问题，你很好，是我的问题，这么说吧，我现在不需要你了。”
谢放躺回床上：“你不睡，我可要睡了。至于你要不要睡觉，随便你。”
谢放看着她摇曳的笑容，想起那个容颜清醇、目光纯澈的女子，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下去，于是一边寻找着恰当的措辞，一边摆弄着生鱼片：“宁淡，可能这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。”
二楼企划部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：“呃……没有，有什么吩咐？”
宁淡出神地望着他，既开心于苏摇的离去，又忧心于谢放的疏离。她强烈地预感到，他离她越来越远，她极力地想要抓住他，却是握不住那一根细小若无的情弦。她以为他不会轻易地离开她，自己对于他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，甚至他对她还有一些上心的，却没想到，一切都已脱离她的想象。
老外走过来：“小姐，你有麻烦吗？”
“有吗？你有证据吗？”苏摇看见宁淡迎着海水艰难地走过来，不想给她更多的误会，于是快速地说，“没有吧，我先回去了！”
因为，谢放站在企划部的门口默默地看着她们的疯闹。是苏摇先发现的，赶紧大声地咳了一声以示警戒，接着，她将怒放的郁金香悄悄地小心地放在办公桌旁，希望不要触怒那只笑面虎。
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她对他的喜欢，或者一丁点儿感觉，所以，他还不能操之过急，不能让她感到压力、既而逃避。
她无奈叹息，发了一条信息过去：不要这么暧昧地叫我，汇汇呢？她回老家了吗？下次你请汇汇和我吃日本料理吧，一定要狠狠地K你一顿。
纯白长衬衫刚好盖住臀部，裸|露的长腿搁在小圆木桌上，领口敞开，乳|沟微露，张扬出一种自然的性感、清新的女人味儿。
宁淡打开门，眼见他提前来了，一脸灿烂：“你来啦，我马上就好。”
搜寻着睡衣的影子，却意外地搜寻到一个大活人——谢放正坐在隔壁床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，那眼神就像猎人路遇猎物一样闪闪发光。苏摇懵了，所有的睡虫全都跑光了，停滞六秒之后，她尖叫一声，抓起床上的被子胡乱地遮住自己三点式的全|裸身子：“你……你怎么在这里？你不是……”
苏摇看着他走向阳台，似乎非常正人君子的样子，于是迅速地穿上睡衣：“对呀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，也不跟我打个招呼。”
谢放爽快道：“没问题，叫什么来着？你怎么知道那家不错？”
宁淡妩媚地笑着，偎依着他走进电梯。
灯火渐渐熄灭，夜色深沉。
宁淡见此，更是喝了蜂蜜一般的甜蜜：“下午我们一起游泳，好么？”她杏眸一瞟，忽然看见谢放站在卫生间门口、健康的脸色却弥漫着不健康的阴寒之气，她微感讶异，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于是甜甜笑着，“你洗好了？我们去餐厅吃早饭吧，苏摇，一起去！”
继续沉浸在轻柔而清凉的海水之中，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来呼吸，她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。却突然有一支手臂勾住自己的腰部，她心口抽紧，立即直起身子，转头看过去，见是谢放，不由得吼道：“你干什么？吓死我了！”
谢放精心策划这次旅游，究竟基于什么企图？他到底想要做什么？自从搬到他的公寓，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惊险的暧昧戏码，香槟的魔力，平安夜的“零点三刻”，Feel酒吧的强吻，沙滩上的凝视……这样下去，还会发生什么更惊险的事情？
周围的游客纷纷注目，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吵什么，宁淡更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吵了起来，只能上前抓住他的手臂，劝解道：“你们不要吵了，有话好好说嘛！”
宁淡堪称魔鬼身材，前|凸|后|翘，桃红色比基尼贴在她的身上，更显原始的诱惑力。一举手一投足，无不张扬出她的火辣与妖娆。
苏摇故意瑟缩着身子：“我不睡了，还不行吗？”
张建东说：她回家了，小老婆发话了，我还能不遵命吗？方便吗？我给你打电话。
恍惚之中，苏摇感觉到似有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，却是转瞬即逝，紧接着疲累地睡去。醒来的时候，天刚蒙蒙亮，她犹是半梦半醒，眯着双眼去了一趟卫生间，回来时觉得穿着衬衫睡觉实在不舒服，索性脱了衬衫，换上睡衣，然而——
苏摇心里一笑，嚼着巧克力：“不知道呢，我估计不会送的。”
女人们尖叫着围拢过来，啧啧称赞，男人们摇头叹息。
然而，他并不知道，这个凌晨将是他和她在三亚最后一个美妙而微妙的时刻。
苏摇暗骂他的花心：很不方便，我忙去了，下次聊。
她所说的“家”，当然是自己的家，因为谢放那里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，不方便。这个情人节，她充满了无数幻想，也有隐秘的忧心，当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，她禁不住要尖叫了，虽然见面之时他没有带给她情人节礼物的惊喜，但是，这样已经足够让她美丽地微笑好几天了。
宁淡柔柔地说：“阿放说啊，他妈很喜欢你，让他多陪陪你、带你到处玩玩，这是他妈的命令，阿放，是不是？所以呢，他就带你私奔到三亚看海来了，都不告诉我呢。”
他轻轻地抱起她，将她放在床上，为她拉好薄被。
却没想到，宁淡一个站立不稳，尖叫一声、直挺挺地倒在水中，溅起无数水花。苏摇愣了片刻，赶紧招呼谢放将她拉起来……宁淡狼狈地扭着美丽的瓜子脸……
老外睁大深蓝的眼睛，惊讶地说：“GOOD！你游泳的姿势很漂亮！”
他说的是中文，虽然生硬。苏摇笑着：“我在休息，一会儿就去游泳。”
苏摇本不想去的，但看见谢放有如利剑的眼神，便陪着去了，午饭也是三人行，她那个如坐针毡啊，真想一头撞死在宁淡若有若无的杀气上。
其实，谢放并没有睡着，只是装睡让她安心而已，当看到她翻身裹紧被子的时候，他在清明的天光中轻轻地笑了……就在刚才，那张慌乱的容颜在昏暗中含苞欲放，那个羞涩的女性胴体在淡渺的光色中流光溢彩。
“呀，我都忘了，今天是情人节呢。”装腔作势的腔调。
谢放不耐烦地反手推去：“没你的事，一边凉快去。”
“晚上有约吗？”
众人齐声应答，见他转身走了，方才重重地长长地呼气。
宁淡痴望着他：“阿放，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，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？我们还像以前那样……”她握住他的手臂，“只要你开心，我都听你的……只要你还要我，我什么都听你的……”
谢放揽住她的肩膀：“她是我妹妹，有问题吗？”
谢放在窗前看见苏摇和同事们一起走了，思量着今晚上应该安排什么独特的节目……不知不觉地，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，他关了电脑锁了门开车到青江秀韵，直接上楼摁了门铃。
谢放终于停了下来：“宁淡，我希望从现在开始，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巴。”
这样想着，苏摇震撼地惊觉——为什么心情不好？是因为宁淡吗？呵呵……谢放是一个台湾男子，与大陆女子的情爱或许只是一场狂热的游戏，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，他不会属于宁淡，更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。
忽然，短信铃声清脆地响起，苏摇一看，是张建东不正经的短信：小老婆，最近还好吗？回家过年了吗？我没有回福建，如果你在鹿城，请你吃饭。
老外询问似的看着她，苏摇勉强地笑了一个：“谢谢，他是我表哥。”
可是，她呢？她对他究竟有什么感觉？喜欢他吗？
两人漫步在倩影徐徐的椰林中，正午的阳光很是刺人。
谢放拼命地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，可能只是一个女性朋友的戏称，也可能是一个老朋友的玩笑，或者，可能发错了信息……可是，他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，他妒忌，他生气，他冲动地想要叫醒她、质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
宁淡猛地站起，抓了包包往洗手间疾步而去……
谢放的双臂撑在阳台栏杆上：“你睡得跟死蟑螂一样，我怎么跟你打招呼？天快亮了，空气真好啊。”
谢放摁了电梯：“上井啊，我去过，我觉得应该是鹿城最正宗的日本料理了。”
上班第一天，也没什么具体的工作，无非就是凑在一起聊聊各自的见闻。欧阳兰兰收到了一大束红玫瑰，当然是她的男友的浪漫之举，桑妮收到了一套契尔氏护肤品，张纹收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，当场拆开与同事分享。
不一会儿就来到“上井日本料理”，服务员引着他们来到一处靠窗的位子，点了菜，宁淡娇声说：“待会儿我们去哪里？回家吗？”